二道阿雪

黄景瑜X王一博|覆盖 chapter33

 

 

黄景瑜结束了两年刑期后,去了国外,按照国内法条跟他的情形,吊销执业后五年才能重新注册,他就接受,父母的援手他也拒绝,坚定地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着代价。回到UCL在之前导师的研究室帮忙,在一次跟AA的学会上,碰见了返校参加校庆的吴亦凡,当时吴亦凡一把摘了他的鸭舌帽,“操!真是你!”蔡徐坤也连忙跑过来:“天呐,还寻思你死了!”

 

他在服刑期间拒绝探视,在刑满之后换掉号码跟住址,切断联络,凭空消失,他需要彻底清空自己,直到碰见吴亦凡,跟他说了王一博的事,黄景瑜本来一直以为王一博在外面过着平步青云的驸马生活。

 
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黄景瑜抱着王一博,“我来晚了。”

 

黄景瑜偷偷住进了王一博的宿舍,一切都没有变化,桌子上还是那盏Anelepoise的台灯,压着一些画稿,黄景瑜一张张翻看,有楼下站台的设计稿跟施工图,也有很多很多其他样子的站台,他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德测之前的同事,同事大概跟他讲了王一博一直在做的事。“你还想盖吗?”黄景瑜问。

“随便画的。”王一博说。

黄景瑜把王一博摁到桌子前,“继续画。”然后自己一转身就出了门,王一博正在纳闷,他又左手鸡右手鸭地回来,房间里放着坂本龙一的Bibo No Aozora,是和Jaques Morelenbaum合作的版本,钢琴和小提摇摇曳曳,仿佛海水褪去又袭来。黄景瑜开始做饭,王一博时而回头看他一眼,黄景瑜暗自得意,王一博又往这边看了好几次,黄景瑜又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在看锅还是看自己,这时王一博终于走了过来。

 

“做啥呢?”

“饿了吗?”黄景瑜看王一博点点头,“饿了洗手吃饭。”

 

黄景瑜用铸铁锅做了猪蹄鲍鱼红烧肉,用陶土锅煮了米饭,Staub的珐琅铸铁锅好看,黄景瑜当初选的樱桃红色,更衬得猪蹄鲍鱼跟红烧肉肥美鲜艳,黄景瑜还在米饭里加了笋干,王一博埋头吃起来,黄景瑜看他吃得很乖很大口就很高兴。

 

“好不好吃?”

“好吃。”

“哪个最好吃?”

“不就一个菜嘛。”

 

晚餐之后,黄景瑜拿出刚刚冰好的霞多丽,这样又苦又甜的夏夜里,飘雨的窗格和远处闪烁的渔火,映着茫茫夜光中呆坐在椅子上犯着食困症的王一博。

 

“你真的不走了?”王一博问。

“不走了。”

“这里没有什么你能做的。”

“那你养我。”黄景瑜笑着看王一博。

王一博被他逗笑:“那你少吃一点。”

黄景瑜认真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然后又捉住王一博的手,“一博,不要担心我,没有什么比失败更令人感到舒适的事了。失败了,我的个性变得犹豫不前,一辈子都在回味失败的苦楚中度过就行了。这么舒服的日子,让人无法抗拒。反过来,要是胜利了,接下来就要去持续获胜才行。”

“持续获胜可累死了。”王一博顺着他说。

“可不是嘛!”黄景瑜举起酒杯,“喝酒。”

真正的夫唱夫和,再没有猎人与猎物,再没有龃龉跟敌手,再没有拉扯与纠葛。只有爱情,如同这云雾之湾的霞多丽,酒体轻盈,果香怡人,入口清甜,人人都能欣赏,王一博埋头闻着酒的香气,Zalto的伺酒杯杯脚细巧,外壁纤薄,般配王一博的细白修长的手指特别好看,黄景瑜感到真实的幸福,所见的都是他所爱的。

 

“我不是在德岛出生的。”没什么预兆地,王一博突然说,“是在德岛的远郊,有个乡下,从前叫蓝家公社,下雪的时候,除了铲雪,女的就在家里用灯芯草捻绳子,男的就是打麻将喝酒……因为寒冷,大家挤在一起,靠近,靠近……之后,孩子就出世了,一个接着一个。男的总是装糊涂,‘哎呀,我也不知道是咋整的啊’。”王一博压低了嗓音说话,学着他爸,学完了自己先笑了起来,转头去看黄景瑜。黄景瑜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。

 

“黄景瑜……”王一博的嘴唇开合,声音细小,像在说着悄悄话,“你长得像谁。”

“我挑我爸我妈优点长的。”

“你还挺会挑。”

“你不也是?”

“你说是就是。”王一博笑起来,“我有点儿困。”久别重逢、饱腹感跟酒精都让王一博变得异常柔软,又或许王一博天生对霞多丽没什么抵抗力,“再陪我说会儿。”黄景瑜继续给王一博倒酒。

“你还想让我喝几杯。”

“我想看你喝醉。”

“那这些酒可不够。”

“慢慢喝。”黄景瑜温柔地看着王一博,“我们的时间还很多。”

王一博一听又笑了,今天的笑容大概用光了之前三年积攒的存量。

 

“你还找那些奇怪的地方吗?”黄景瑜问。

“也找,最近看街景多一些。”

“街景?”

王一博点点头:“你之前是念UCL?”王一博突然问。

“干嘛?”

“你们公寓的窗帘是不是白色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街景看的啊。”

王一博把酒杯放在桌上,打开了笔电上的街景,他非常随意地把目的地放在一个加州的沿海,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穿着泳衣的胖女人远远坐在礁石上看日出。

“看街景太划算了,这些车能记录我们有机会没机会经历的所有事情。看的时间够长,甚至能看到女人在大街上生孩子。”

“你看过?”

“我看过燃烧的车,看过双双醉倒在街头的老头老太太,还有人对着街景车比中指,他们大概不愿意被拍下来。”

“有没有什么好事?”

“接吻,巴黎的话,经常拍到有人在接吻。”王一博用鼠标寻找着巴黎。屏幕上白天的巴黎雕梁画栋,但依然邋遢而老气,公共舞台的街道上不断上演着活体传奇,“你看。”顺着王一博的手指,黄景瑜看到在一处门廊边接吻的男女,两个人都穿着制服,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,大约,是偷情的样子。黄景瑜转头去看王一博,王一博也在看他,那如水的目光让黄景瑜的脑袋一片空白:

“能亲你吗?”

“能。”

王一博仍然笑着,送上他同样渴求已久的嘴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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